91.各行其道

凤衍思索间，管家凤囚走了进来。

他看着茶室只有自己与相爷两人，便开口说道：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“军师，弟子未能寻到庄主，您也知道的，我这隐匿潜行之术也是黄竹传授。”

凤衍原本是让凤囚盯着庄主是想找机会见上一见，现下跟丢了也属正常。也罢，他吩咐道：

“那你去找大总管，说我见他。”

“不用通知韩大人么？”

凤囚的一番话令他皱起了眉头。

韩英，凤衍倒是想见，可这小孩儿，怕是不肯来见自己的。

大庆官员组织形式是由侍臣、内职和外臣组成，学习的是汉的三公九卿制度。其中，太仆属九卿之一，为内职，掌传宣王命、侍从出入。

现任太仆卿卫宗平在其衙署接到内侍禀告，说凌王在未央池等候，请其前去会晤。他虽心中疑惑，却也赶紧将手里的事情安排妥帖，抬脚就走。

赫连凌面对未央池，想着三哥告诉自己那名宫女的名讳，耳听到脚步声，回身便看见卫宗平匆匆而至，客套的行礼说道：

“老臣让殿下久等了，望殿下恕罪。”

赫连凌当下也不客套，直言问道：

“卫大人客气了，本王今日找你是有一事相求。“

“殿下请吩咐。”

”大人熟悉宫中人事，我想请你帮忙查一下，有没有一个叫久儿的宫女。”

“久儿？”

卫宗平略一沉吟，一时无法想起，若要查，于他而言，倒是不难。

这凌王极少过问内廷，为何今日会忽然想查一个叫久儿的人？不过，这是凌王的要求，他也就没有追问，随之行礼应下此事。

青色的天空拉起一道黑幕，因着刚过十五，月亮看了看枝头，露水尚未凝集，时辰尚在前半夜，于是又蜷着身子，继续睡。

殷监正此刻是坐立不安，虽然荣嘉皇帝现在没有下旨褫夺他的职位，可凌王和那位天窗之主查到自己挪用国库之事也是早晚的事情。他让心腹给湛王递去消息约见，收到返回讯息后急匆匆吃了几口膳食就来了殷家的一处宅院等候，这一等，就到了晚上。

赫连湛送走了侄儿就听的李麟说殷相相约，他便单带了李麟去往自己的一处宅院，让李麟在外面守着，自己走了进去。

一进门，他便看见舅舅忐忑不安的起身相迎，知其缘由后平静的说道：

“殷家的案子，不过是某些门生擅作主张，肆意妄为。”

“舅父明早自行上本请罪，父皇最多罚你几个月俸禄罢了。”

殷监正一时没反应过来，他看着湛王坐在榻上，一边心里带着疑惑随其走到茶榻坐下，一边听着湛王继续说道：

“几本账本，该查的，本王自会让他们查的清清楚楚。可不该查的，谁也不会知道半分。”

此刻殷监正才发觉自己小瞧了这个侄儿，攻取之道，玩儿的甚是滑溜。自己一名武将，上阵对敌尚可，这些弯弯绕绕的，侄儿似乎更为擅长。

赫连湛面色冷峻，语气坚定的说道：

“从今往后，殷家的一切事务皆由本王做主。“

”若谁胆敢，在本王眼皮子底下胆大妄为。”

“本王绝不留情。”

殷监正一直对自家姐姐的手段甚是钦佩，因此向来是以姐姐马首是瞻。直到现在，见识到了侄儿的手段，他如今方对其开始刮目相看。

湛王在殷家宅院与舅父讨论着殷族未来，而在凌王府内，灯火通明，卫宗平与赫连凌侧面而坐，他带来了宫中并没有名为久儿的宫女的消息。

可一个活生生的人，怎会凭空消失？关键是，这还是在戒备甚严的皇宫内廷。赫连凌觉得这里一定有问题。

卫宗平沉吟片刻开口道：

“宫女无论是入宫还是出宫，都有纪录在册。微臣怕是有遗漏，甚至将侍卫的纪录重新一并审阅。”

赫连凌也是心中疑惑，他知晓外臣或其家眷进宫皆得重重审查，进宫可不是件简单的事。他将心中的想法对卫宗平道出：

“这个人接近三哥，如果不是侍卫，不是宫女。那他的身份会是什么呢？”

卫宗平听的凌王问询于己，稍加思虑后开口道：

“此事颇有蹊跷啊，其中，一定有人在撒谎。”

赫连凌点点头，他也觉得只能是这般解释，可究竟是三哥言语误导了自己，还是那个叫久儿的一早便骗了三哥呢？弯来绕去，他还是得将此人找到才知晓，这是可能是天舞醉坊幕后之人留下的唯一线索。

更深露重，月亮爬上枝头，打着哈欠，露出盈盈的脸庞。

赫连湛从宅院里走出来的时候，街上还有零散的人，他心中有事，于是放缓脚步，慢吞吞的走着。李麟随侧其身后，觉得殿下为何总是任由他人误解却不愿解释。虽说殿下不让他再提及，但李麟还是些愤愤不平的开口说道：

“殿下之命，属下不敢不从。只是属下觉得，不公平。”

湛王看着李麟，有些好笑的提点道：

“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，日后你自会明白。”

“待你明白了。也就，不会强求了。”

这话赫连湛看起来是说给李麟听的，何尝又不是说给自己的听的。一直以来，他要的，不过是想家人平安喜乐。

只是五哥一事，他虽知是母妃安排，待到冷宫面见，听到是其亲自下令，将之逼死。泪水还是陡然充盈着湛王的双眸，那本清澈的眼，若山洪流淌，将塘庫蓄水升到了最高警戒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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